司马懿苦心孤诣,装疯卖傻,骗过了庸人曹爽,架空曹魏政权,最终让孙子晋武帝司马炎捡了“金苹果”,公元266年2月8日,司马炎逼迫魏元帝曹奂禅让,自己称帝,西晋王朝由此走上历史舞台。
笔者曾不止一次说过,三国史上第一牛人、第一忍者是司马懿,不仅老谋深算骗过了曹操,熬死了劲敌诸葛亮,而且熬死了曹魏的两个皇帝曹丕和曹叡,扳倒了对手曹爽……最终成为执掌曹魏政权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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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以司马懿为首的司马家族一心挖曹魏家墙角,但有一人例外,至死自称“魏之纯臣”,他就是司马懿的三弟司马孚。
司马孚是“司马八达”中的叔达,魏国五朝元老,累迁至太傅。
司马孚晚年,司马昭篡权野心已经路人皆知。魏帝曹髦不服不忿,决心孤注一掷,竟然带领率领殿中宿卫和奴仆们呼喊着出宫讨伐司马昭,结果被太子舍人成济弑杀在大街通衢之上,震惊天下。
凶问传来,司马昭假装痛哭失声,百官皆战栗观望,时任太傅的司马孚只身赶来,把曹髦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痛哭流涕说:“让陛下死去是臣的罪过”,并上书要求捉拿元凶。但是在司马昭的包庇下,成济弟兄作为替罪羊被杀,幕后黑手贾充却毫发无损,甚至以后成了西晋重臣。
公元265年十二月,魏帝曹奂禅位司马炎。当曹奂被赶出金墉城时,太傅司马孚拜辞,拉着曹奂的手,“流涕唏嘘不自胜”说:“我一直到死,也是魏国的纯臣。”
司马炎即位后,封皇叔祖父司马孚为安平王。虽然司马孚从未参与家族废立曹魏的阴谋,但权倾天下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亦不敢逼迫”,司马炎对他更是“恩礼尤重”。
每次朝廷元会时,司马炎特命司马孚乘车上殿,自己则阼(zuo)阶处迎拜。落座后,司马炎亲自把盏祝寿,如家人礼。司马炎每次下拜,司马孚都跪下来制止。司马孚受到如此尊崇,但从未以此为荣,反倒常有忧色。
笔者看来,司马孚之所以如此吃自家的饭砸自家锅而不受惩罚,一是辈份在那,是司马炎的长辈;二是司马家祖既然作为人臣不忠,只能用孝号令天下,抢占道德至高点,所以,容忍一个看似“离经背道”的老头子,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划算的。
公元272年4月,93岁的司马孚撒手人寰,临死立遗嘱说:“有魏国贞士河内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伊尹)不周(周公),不夷(伯夷)不惠(柳下惠),立身行道,终始如一。死后穿旧朝衣服,用素棺收敛。”
司马炎接报后,下诏在太极殿东堂举哀三日,赐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具,布帛、钱财、谷米若干,殡葬待遇比照东汉东平献王刘苍旧例。但他的家人根据其遗嘱,所给器物,一个未用。
有人说,三国有两个身份尴尬的人,一个是荀彧,“一生汉臣入魏书”,另一个就是司马孚,“一生魏臣入晋书”。
所谓形势比人强,没有制度保障,个人道德水准再高也好比沙滩上起高楼,不由自主。
还有,健康长寿是最好武器,司马家族之所有“奄有天下”,与族人长寿有很大关系。再后来,司马政权屡屡处于险境,则是因为一个又一个皇帝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