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49年,大明皇帝朱祁镇在太监王振的一再怂恿下,御驾亲征来犯的瓦剌,结果在瓦剌的进攻下,数十万明军精锐血洒战场,朱祁镇惨遭俘虏。被俘后的朱祁镇成了瓦剌手中一张“实用”的王牌,不仅可以向大明索要钱财,还能帮助叩开大明边关。
经过“仁宣之治”逐渐强盛的大明朝此时却陷入生死存亡危机之中,值此危亡之际,兵部尚书于谦等人拥立朱祁钰为帝,十月,瓦剌携朱祁镇进攻大明京城,此时大明新帝即位,明军士卒一扫皇帝北狩的低迷,众志成城击退了瓦剌大军。
瓦剌见久攻不下,只好退出关外,而朱祁镇也被带到草原,次年,瓦剌无条件将朱祁镇送回大明。常言道,国无二主,此时的大明皇帝已经是景泰帝朱祁钰,他会将皇位让出来吗?答案显然是不能,于是朱祁镇被幽禁在南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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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57年,朱祁镇通过夺门之变重新登上帝位,并听信石亨、曹吉祥等人的意见,处死于谦,3年后,石亨等人获罪,朱祁镇询问李贤“夺门”之事,而李贤的回答则耐人寻味:皇上冒大风险发起夺门之变,其实是没必要的。
朱祁钰病重且无子
有人说,朱祁钰当初为何不直接除掉朱祁镇这个隐患,反而将其幽禁起来,其实,笔者认为不是朱祁钰不想,而是他不能。
如果说于谦是大明的“救时宰相”,那朱祁钰就是大明的“救时皇帝”,他的登基可以说是各方势力妥协下的结果,很多大臣并不认可他的皇位合法性。
而且北狩之前,朱祁镇已经在位14年,朝中的老臣大多是明宣宗为他留下的辅政元老,而他这14年间提拔起来的人才也有不少,这些人都对朱祁镇有着深厚感情,朱祁钰不得不考虑除掉朱祁镇有可能引发的朝局震荡。
再加上朱祁镇的生母孙太后还在人世,种种因素使然,朱祁钰没敢对回归的朱祁镇痛下杀手,只能将其幽禁在南宫:
甲申,遣侍读商辂迎上皇于居庸关。丙戌,上皇还京师。帝迎于东安门,入居南宫。
随着朱祁钰皇位越来越稳固,他也有了将皇位在自己这一脉延续下去的想法,于是在景泰三年(1452年),朱祁钰废掉朱祁镇之子朱见深的太子之位,改立自己四岁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朱见济在次年便夭折了。
此后直到朱祁钰去世,膝下再无一子,在注重血脉传承的封建时代,普通人无后尚且被口诛笔伐,更何况是皇帝,于是朝中暗流涌动,再加上朱祁钰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干脆重病不起,终于在景泰八年(1457年),石亨、曹吉祥等人发动“夺门之变”,帮助朱祁镇复位。
于谦的态度
夺门之变的过程看似顺利,实际上却有着极大风险,不说朱祁钰已经当了8年之久的皇帝,手中肯定有反制措施,但凡于谦有点私心,他朱祁镇就复位不了。
朱祁钰任由朱祁镇复位是有原因的,前面说过,他没有儿子,如果废除了朱祁镇一脉的皇位继承权,那宣宗一脉可就没人继承皇位了,也许有人说可以从宗室过继一子继承皇位,先不说朱祁钰本人内心抗拒,众大臣们也不会答应。
况且,朱祁钰就对手握大权的于谦完全信任吗?也不尽然,据《复辟录》记载,当朱祁钰听到召集百官的钟鼓声后,曾问身边近侍是不是于谦,可以看出,朱祁钰对于谦也有防备之心,怕他干出类似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
鼓钟鸣,群臣百官入贺。景皇帝闻钟鼓声,问左右云:“于谦耶?”左右对曰:“太上皇帝。”景皇帝曰:“哥哥做,好!”
其实,在夺门之变发生的时候,于谦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凭借于谦的声望,他完全可以一声令下阻止朱祁镇复位,但于谦没有这样做,这也表明了于谦默认的态度,如果于谦真的有私心,他完全可以阻止朱祁镇,等朱祁钰死后从宗室子弟中选立一子为帝,成为董卓、曹操一类的人物。
于谦若是真这样做了,他也就不是当初挺身而出救大明于危难之间,为后世留下“两袖清风”典故的大公无私的于谦了,正是在于谦的默认下,朱祁镇的复辟之路才显得无比顺畅。
石亨、曹吉祥等人的下场
当然,于谦选择不过问也许是认为自己对大明立有大功,朱祁镇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坏就坏在,为朱祁镇复位立下大功的石亨、徐有贞等人和于谦有隙,在朱祁镇犹豫是否杀于谦时,徐有贞说话了:皇上,如果不杀于谦,咱们这夺门之举师出无名。
这才使朱祁镇下定决心杀于谦,在距朱祁镇再次登基3年后,他再也无法忍受石亨等人因夺门之功而愈发嚣张跋扈,于是在天顺四年(公元1460年)将石亨下狱,这时朱祁镇又问起大臣李贤关于夺门之变的问题。
而李贤则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夺门之变完全是石亨、曹吉祥等人贪功投机的做法,是用朱祁镇的安危换取拥立之功,即使此事没有发生,朱祁镇也能顺利复位:
贤曰:“若郕王果不起,群臣表请陛下复位,安用扰攘为?此辈又安所得邀升赏,招权纳贿安自起?……”
朱祁镇也认同李贤的话,于是革除了近四千多人的官职(多为贪冒夺门之功而获封),而当初夺门之变的主谋石亨等人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石亨受侄子谋反一案牵连下狱,最后病死狱中,曹吉祥因谋反判罚磔刑,而徐有贞则被流放,最后病逝。
面对大明的安危与自己的利益,于谦选择了前者,只不过他低估了上位者的下限,最后落得个“海内冤之”的下场,不过石亨等人的悲惨结局也算是慰藉了于谦的忠魂。
结语
另外,朱祁镇御驾亲征果真是受了太监的怂恿吗?其实也未必,众所周知,太监的权力大小完全取决于皇帝,而太监又最擅长察言观色,如果朱祁镇自身没有亲征的想法,王振未必敢出言怂恿,归根到底,还是朱祁镇希望通过一场大胜来巩固自己的权力。
只不过朱祁镇运气不好,首次出战便失败了,还丢掉了皇位,但他也是幸运的,皇位最终又失而复得,只是可惜了景泰帝朱祁钰,劳心劳力,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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