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躺在床上,木木地望着床帐,脑子里都被昨夜的事情填满,乱糟糟一团。
那个男人吻她时,她努力地控制自己,不敢挣扎,咬住自己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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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死也死得体面一些。
很快,她就无法自控,挣扎,惨叫,极度恐惧,
男人放开她时,她晕了过去。
看女孩醒来,药婆子赶紧端了药进来:“姑娘醒了,快把这个药也喝了吧。”她看看姑娘的模样,笑眯眯地:“要不,老身先扶姑娘去梳洗一下。”
女孩点点头,艰难地收拾过后,女孩喝了碗粥,又喝了药。
婆子坐在床边,给女孩细细说了王爷和军营里的一些事。
恭王爷司马棣是当今皇上的次子,今年28岁,生母是当今的皇后,皇上的原配。他13岁便从军,18岁开始领兵作战,10年来战功赫赫,是朝中人人敬畏的人物。
从军后司马棣很少在京中的王爷府,他大部份时间在外打战。他的军中设有红帐,女子人数按作战时间和军队人数设,时间长人数多的战役,女子人数就多。红帐的女子有长期随军的,也有到驻地向当地村民征的,年轻媳妇青春少女,总有人愿意来的,毕竟军队给的报酬丰厚。
军中将军可以随意召红帐女子,其他军士就要立功才能享受到。
司马棣不召红帐女子,便是有,也是刚征来尚未入帐的。他是天潢贵胄,生活再糙,骨子里还是流着一份尊贵。药婆子就给他张罗,每到一个地方帮他找个侍侯的。战争结束,司马棣要班师回朝时,就给女子一大笔财物,让她回家。
药婆子出身民间出名的妇科圣手之家,10年前,司马棣把她找来随军,原本是要她来医理红帐女子,后来她带了徒弟出来,红帐就给徒弟们管,她自己专心在司马棣帐下张罗。
“这战乱一来,人命贱,女子更命贱。”婆子怕日后姑娘飞上枝头还怨恨她,找了时机就解释:“那日,我看那两个小兵蛋子看姑娘的眼神,就觉得该早早把姑娘送到王爷这里来。”
是啊,留在家中不能自保,不如到这里侍侯贵人。就算将来不跟王爷走,拿笔财物一生也不愁吃穿。若真有福,进到王爷府,就算当个侍妾,也是人上人了。
女孩不怨药婆子,其实她谁都不怨。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卑贱小民,贵人们想要她做什么,她哪里能违抗。纵然一直以来生活顺风顺水,女孩也明白人生无常,谁能一生不遭坎坷。她如今心里根本想不了太多,只是心心念着,明天怎么过,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事情。
“你是聪明孩子,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侍侯着,为了往后好日子,好好顺着贵人,给自己挣前途,也给家人铺路。”婆子说的是真心话,这年头,穷死饿死的也不少,女儿家能让家人过上好生活,一辈子也值了。
女孩明白婆子的意思。她从没想这些,爹娘也不想拿她换钱。父亲收入微薄,她与母亲都做得一手好女红,日常做些绣活到镇上的衣坊换钱,一家人过得也不拮据。
家中日子过得如神仙,母亲有好厨艺,豆腐也能做出花。每日里,吃了饭泡壶茶,便自娱自乐。女孩会抚琴,父亲拉二胡,母亲会唱曲,6岁的弟弟便满院的耍着玩。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已远离她,即便她再回家去,也不能回到往日的幸福安乐。然而,她此刻想不到这些,以后的事,她还顾不上去想。只是乱糟糟地想着昨夜,想着那个可怕的人。
她还不太真切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昨日,她还是在暖阳下抚琴的安乐少女,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多少女子的命运就是这样被战争断然改变的。
婆子忽然问道:“姑娘闺名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她姓楚名楚,楚腰纤细掌中轻的楚。
再过几个月,正月初一她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