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胜是潘塘村的一个农民,他平日里除了种田之外,还经常在徐州城和各村之间游走,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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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抗战游击队员也会时不时让他帮捎带些军需管制物资,他每次总能顺利送达货物,未曾有过任何差错。
然而,就在3月17日那天,意外发生了,他偷运的货物差点就被伪军给缴获了。
当天一大清早,卢长胜赶着骡车进了徐州城,卖掉农作物之后,他径直来到徐州下街的苗家粮行,将城外游击大队提前叫人筹备好的急需物资运回根据地。
此次偷运的货物整整有八大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油墨、复写纸、白纸等物品,这些物品在战时都受到严厉管制,要想买到这些东西可不容易啊,更别提偷运出城了。
待货物装上车后,粮行刘先生有点担忧的问道:“老卢啊,这次运送的货物这么多,会不会引起关口伪军的注意啊?”
“呵,老刘,你就放心吧”卢长胜拍了拍麻袋,一脸欢快的说道:“我是啥人你还不清楚嘛?徐州城我可是经常进出,关卡那几个伪军跟我熟悉得很,待会给他们塞几包烟,准能通关。”
说完,卢长胜一脚踏上骡车,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赶着骡子向城门走去。
确实,常年驻守在城门关卡口处的那几个伪军,不管是队长,还是普通士兵,他们都接受过卢长胜的小恩小惠,自然对他放松检查,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让他过去了。
然而,当卢长胜赶着骡车临近关卡处时,才发现之前买通的那些伪军全换了,此时轮值的伪军他倒是没一个认识的。这可咋办呀?
眼看就要到关口了,自己拉着这么大一车东西,陡然掉头往回走的话,肯定会引起伪军的注意;若是往前走,他们会仔细查看吗……想到这,卢长胜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今天,还是太草率了,心里那个悔恨啊……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碰一下运气,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走近关卡时,一伪军拦住他的去路,没好气的呵斥到:“下来,例行检查,你车上运的都是什么东西?”
卢长胜赶忙跳下骡车,将事先准备好的香烟塞到伪军手里,点头哈腰谄媚的说道:“军爷,你辛苦啦,来抽支烟。”
“少跟我来这套”伪军将手一甩,没有接过他递来的香烟,随后径直走到骡车旁,直接打开麻袋查看。
糟糕,麻袋里的油墨顿时露了出来!卢长胜的心眼都跳到嗓门了,手心里全是汗,腿也有点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私运军管物资,快来人呐”,伪军一边大声喊到,一边快步冲到卢长胜跟前,将他一把抓住。旁边的伪军见状,也急忙过来帮忙。
“走,带他到宪兵队去”两名伪军押着卢长胜,就要往宪兵队走去。
卢长胜一面使劲挣扎着,一面慌忙的解释到:“快放了我,我是给咱们刘科长捎的东西,你们误会了,误会了!”
“刘科长,你说的是哪个刘科长?”伪军听他一说,顿时放缓了脚步,有些迟疑的问道。
抗战的时候,通常会有些伪军头目私吞战备物资,然后再转手倒卖,大捞一笔,他们的手下也是见怪不怪了。
其实,卢长胜也不知道刘科长是哪个,他只是听说有个刘科长在徐州吃得很开,情急之下,就胡乱蒙出来当挡箭牌的。
正当卢长胜支支吾吾乱说一通时,岗楼上值班的伪军班长发话了:“你说的是不是金姑里警察局那个刘科长?”
“对,对,对,就是他”卢长胜像抓住救命草一样,猛地点着头,心里暗自高兴,赶忙接过伪军班长的话说到。
还没等卢长胜长舒一口气,那名伪军班长随即对众伪军说道:“你们等一等,我打个电话给刘科长确认下!”
听后,卢长胜的心瞬间凉了大半截:完蛋了,这刘科长电话一接,不都真相大白了吗?自己这回肯定是逃脱不了啦,这可咋办呀?咋办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卢长胜的心也越发紧张起来,这一小会,实在是太煎熬了。
“噔噔噔”当岗楼上那名伪军班长再次回来时,卢长胜脸色一片惨白,他的心绝望到了谷底……然而,下一秒,他又心生欢喜起来。
“算你走运,今天刘科长没接电话”伪军班长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让卢长胜通行。想必他也不敢得罪那位刘科长,要是耽搁了对方夹带私货,上面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卢长胜赶紧跳上骡车,快鞭驱赶着骡子,迅速通过关口,朝城外飞快驶去。
第二天,卢长胜顺利将货物交到游击队员手里。
多年后,卢长胜每每想起这次绝处逢生的经历,他依然会心惊胆战,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他常常感叹到:“那天真是走了狗屎运,要是那刘科长接了电话,我可就玩完啦!”
在抗战年代,正是有无数像卢长胜的普通老百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默默支持抗战游击队的工作。军民鱼水情,正是有了他们的付出,才换来我们今天和平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