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县制是中国历史上一项重要的地方行政制度,它上承皇帝与朝廷,下接基层的乡亭里制,直至普通百姓之中,直接将西周时期的“层”状结构,变成“网”状结构。并将与之相应的上计制度、俸禄制度、选官制度,还有户籍制度、乡亭什伍组织等纳入其中。就是这种“网”状结束将整个阶层“緾”在一起,成为国家民族整合的工具。

郡县制下的”派生制度“


(资料图片)

郡县制第一个改变的是血缘关系束缚,不再世袭,郡县官员全由君主选任。由此派生下诞生了上计制、新型选官制、俸禄制等。

君主选任郡县官员,一个最直接的问题是以什么“标准”选人。周代采取的是血统标准,采用世卿制,层层进行分封,官职完全掌握在贵族手中,非贵族成员完全没有进入官僚队伍的机会。这样一代代继承下去,贵族永远占据为官得到的利益,形成了“世卿世禄制”。

郡县制的出现首先打破的是“世卿世禄制”,再加上春秋战国大国之间的战争加剧,君主不能事事躬亲,所以对于官吏选任的标准,主要是以”军功“为准,能否立功成为其升迁与否的关键,因此官吏积极表现,争取立功,这就构成了官僚制度的最初形态。

俸禄制

“世卿世禄制”下,”贵族“的“工资”是靠所封之地(封邑)创收的,而君王收回“封邑”,派新的官员上任后,俸禄理论上就是由“朝廷”发放,不再由封邑上直接领取。

比如吴起变法中的有一条“使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禄”,即将封君爵位世袭改为三代之后剥夺掉,这种直接从根上断掉楚国贵族利益的手段,当然令楚国的贵族对吴起恨之入骨,以至于在楚王死后,贵族们直接对吴起动手。

上计制

所谓上计制度就是郡县地方官吏在每一年的年终时,要将下一年度的户口、田地数额和赋税总额乃至治安状况都写在上计簿上,呈交国君,国君以此来黜陟奖惩,即是年终考核。

此种制度就是大国为应对竞争,要详细掌握国家之内的户口、田地以及赋役数额而作出准确的预算。上计制本来是相当粗糙的,比如魏国邺县守西门豹

时西门豹为魏国邺县守,第一年治理邺县时兢兢业业,但因不给权贵送礼得罪了魏文侯身边的人,所以第一年的“上计”考核中,魏文侯认为西门豹不合格,要“收其玺”,最后西门豹“愿请玺,复以治邺,不当,请付斧锧之罪”,西门豹请求魏文侯再让他干一年,如果还不合格,就以死谢罪,魏文侯便答应了。

第二年,西门豹“重敛百姓,急事左右”,用这种从百姓处敛财的方法奉承权贵,得到的考核结果是优秀,魏文侯以“迎而拜之”的礼仪接待了他。最终西门豹对魏文侯说出实情,西门豹因此得到魏文侯的重用。

郡县制对思想文化的统一作用

郡县制的统一成为促进“工具”与“文化”上的基础,大家最熟悉地是“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改币制”。

度同制,即“标准”统一,具体就是长度、容积重量单位。最具体方法是由秦朝廷制作“精确”的器具,而后将这些“标准”器具送到对应的郡县与官署,各官署与地方官府,将“标准”度量衡器置于公开场所,以便各种需要者校对。

这其中对文化思想影响最大的就是“书同文”,比如汉代出现今古文经的争辩。今文经是指战国以来通过口传心授,以当时通行的隶书抄录的儒家著作定本,古文经是指先秦时期用六国文字书写的儒家典籍。

也就是说同一种书籍,可能因文字的改变,其本义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到了西汉后期出现了“今古文之争”,后由东汉郑玄得今古文合流,经也随着历史发展变为七经、九经、十二经、十三经,并在汉代以后的历史中成为哲学正统,影响至今。

“大一统”有大一统的好处,但也有它的坏处,比如说“西门豹治邺”,就是“对上不对下”的典型。郡县制是维持大一统格局的利器,这种自上而下的利器压住了“自下而上”的动力,历史上的改朝换代从来都是上位之后,利用这套工具压住下方的力量,就是不与下方妥协,直到最终一起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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