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屠城的过程中,平民有没有机会活下来呢?今天我们就来感受一下被屠戮者的视角,看看你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
你是打铁的
你是一个铁匠,生活在晋北一座大城。鞑子已经围城十个多月,之前你想过去山里避难,后来还是决定留在城里,因为山里土匪强盗太多,不见得比城里安全。
(资料图)
那十个多月里守城战打得很艰苦。你把事情往好处想,觉得攻城的鞑子也不好过,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可有天深夜,你忽然被杂乱沉重的马蹄声,粗声粗气的鞑子话惊醒,你悚然一惊。
接着你听到了亭长胡老汉的声音:“乡亲们,别怕,老实呆在家里别乱跑,王师不会害你们,所有匠人跟我走,马上去总兵府集合。”你松了一口气,觉得鞑子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穿衣服出门,临走时一再叮嘱妻儿千万不要乱跑。到了总兵府你才知道鞑子忽然进城,是奸细杀死守城主将开城投降了。
鞑子把所有匠人召集起来是为了让你们干活,你分到的任务是修补兵器铠甲。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在鞑子的监督下,你忙活了一天。
天黑以后,一群全身是血的鞑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你忽然觉得事情不好,但不敢流露出惊慌。
深夜后,趁鞑子不注意,你翻墙逃走了。昏暗的月光下,大街上横七竖八地扔着许多尸体。一瞬间,恐惧抓紧了你的心。
你知道鞑子屠城了,但你不知道的是,你遇到的是最恐怖的那种屠城,以泄愤为目的。
夜色掩护下,你躲过巡逻的士兵,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踏进门槛的那一刻,你如同五雷轰顶。
你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你的老父亲老母亲趴在血泊中血肉模糊,你的妻子衣不蔽体面目扭曲,之前不知道遭到了多么残酷的折磨。你满怀愤怒,提起菜刀就要去跟鞑子拼命。
你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甚至善良的有点懦弱。走了的已经走了,活着的就尽力活下去吧。面对人间大悲,你哭得撕心裂肺,但无声无息,唯恐惊动街上的鞑子。
天亮了,第二轮屠杀开始。
你在悲痛中听到外面的动向,赶紧趴在墙角装死。这一天,你运气不错,鞑子虽然一次次进门,但一看屋里没有活口,就离开了。
夜深了,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你痛苦地告别家人,悄悄摸向城门。你想逃到城门外,哪怕是被土匪强盗杀死,你也不想死在疯狗一样的鞑子手里。
可摸到城门附近后,你发现城门下火光摇曳,有一大群鞑子看守,无奈只好原路返回。可天快亮了,行踪不好隐藏,你没走多远就被巡逻兵发现了。
你拼命跑,但你怎么能跑得过马呢?被追上的那一刻,一把铁骨朵砸到了你的后脑,你在剧烈的痛苦中失去了知觉。
屠城的第三天
你在昏迷中度过,后半夜才在暴雨中醒来。你躲过了死神的手,但全身剧痛,身上全是脚印、蹄印,不知道被多少人多少马踩过。你忍着剧痛,踉踉跄跄地往家走,心想能死在自己的家里就是最大的渴望。
走到西街,一道刺目的火光下,你看到了一个在尸体里爬行的孩子,那是周员外的孙子,只有六岁。
周员外是个无赖,欠你的打铁钱好几年都不给你。要是在以往,你恨不得他全家死光,但现在你看到这个孩子如同看到了一束光。
那个孩子刚看到你的时候很害怕,看见你是谁以后可怜巴巴的眼神像看到了最亲的人。你不想死了,你要活着,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活着。
屠城继续,前三天的屠杀是过网,这天开始变成了过筛。
奸细带着鞑子一遍遍地过滤活口。房顶,草垛,地窖,烟囱,山井,桥洞,茅坑,只要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会仔细搜查。
在这么细密的屠杀中,活下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越是躲在犄角旮旯里,越容易被搜查出来,藏在尸体堆里反而安全一点。非常幸运,你带着孩子躲过了这一天,你们熬过去了。
第六天你们熬过去了,第七天你们又熬过去了。
只有到了每天深夜,你们才敢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去附近的民房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此时是盛夏,藏在尸体堆里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你得忍受刺鼻的尸臭,恐怖的残肢,叮咬你的苍蝇蚊子,在你身上爬行的老鼠。
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有时候你甚至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
第八天
为了让士兵更卖力地屠城,鞑子统帅命令每个士兵回营时必须带五双耳朵,不管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耳朵越多军功越多。于是所有的尸体再次遭到蹂躏,躲在尸堆里也不安全了。
耳朵被割下一瞬间孩子哭了出来,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多么希望鞑子有恻隐之心,但你想多了。
鞑子发现尸堆里竟然有活人,他们如获至宝,用长枪把孩子挑起来,狠狠摔到了墙上。你做不到耳朵被割时一声不吭,你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当然,你可以哀嚎,可以求鞑子大发慈悲放过你。但你的愤怒不允许你那样做,你站起来怒吼:“狗鞑子,我日你先人。”
第九天
鞑子收兵撤退。撤退前他们摧毁城墙,杀了最后一批人,就是那些开城门的奸细。屠城结束了,这些奸细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在这场凶残的屠城中,只有地牢里的五个死囚因为没有被发现而活了下来。几天后,新地方官上任,他们全部被释放,因为原告全死了。
又过了几年,鞑子得了天下,命令史官修史。提到你当年经历的那场大屠杀,史官讳莫如深,只是简单地说:王师屠戮,民不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