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史曾有一个“南鲁迅,北知堂”的时代。鲁迅是周树人的笔名,知堂是周作人的号。周氏兄弟曾是闪耀在近代文坛上空的一对双子星,甚至有人认为,周作人的学术水平更在鲁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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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根不同命,1923年因为羽太信子事件闹翻后,兄弟二人走向了截然相反的人生道路——其兄鲁迅成了万世追捧的民主战士,其弟周作人却成了千古唾骂的汉奸卖国贼。
周氏兄弟一样的出身,一样的教育背景,为什么鲁迅铁骨铮铮,周作人却沦为了“文化汉奸”?很多人把原因归咎于他娶了个日本妻子,实则不然,周作人的迷失,另有隐情。
周作人的妻子叫羽太信子,是周氏兄弟在日本留学时替他们缝补浆洗的女佣,后来与周作人日久生情,结为夫妻。羽太信子虽然出身低微,但很有心机手段,周作人凡事都听她的,为了这个日本妻子,甚至不惜与鲁迅兄弟反目。
不难猜想,周作人沦为汉奸必然与羽太信子有一定关系。但是,更大的问题则是出在他自己身上。鲁迅曾如此评价周作人:“他有孩子大哭于旁而依然看书的本事,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与鲁迅的忧国忧民不同,周作人是个纯粹的学者,一心扎在学术里,过分专注让他变得麻木不仁,达到了不顾民族大义的地步。
在日本留学期间,周作人只管学习和写作,所有对外交涉事宜,均由哥哥替他办理,他从未像鲁迅那样面对过被日本人排挤为“下等民族”的屈辱,也未像郁达夫那样经历过被日本人指着鼻子辱骂“支那人”的仇怨。所以,周作人在日本“过得颇为愉快”,并且“对日本印象挺好”。
周作人对日本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痴迷,生活方式也完全日本化,吃日餐、穿和服,回国后日常用品一概从日本代购,就连生病也必须找日本医生诊治才能安心。
正如郭沫若所言,“日本人信仰知堂的比较多”,当时周作人在国内的声誉不输鲁迅,在日本的知名度更是首屈一指,备受日本军政文三界推崇。
所以,1937年北平沦陷后,当文化界、教育界的仁人志士纷纷南下抗日时,周作人却选择留在北平,一是受北大校长蒋梦麟之托看护校产,二是心存侥幸,对日本侵略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久后,性格软腰杆更软的周作人就在日本人的软硬兼施下缴械投降,彻底走上卖国求荣之路,成为中国近代文坛的一大憾事和丑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彼时鲁迅已故,否则以他的脾气,如果眼睁睁看着亲弟弟沦为汉奸该有多么心痛啊!
讽刺的是,铁骨铮铮的鲁迅只活了55岁,而大汉奸周作人却活到了82岁,只不过“寿则多辱”,他晚年过得很惨,受尽屈辱后两次写信给派出所请求安乐死未果,最终是在下地解手时暴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