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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共工于幽洲,共工,穷奇也。幽洲,北裔也。放欢兜于崇山,欢兜,浑敦。崇山,南裔也。窜三苗于三危,三苗,国名也,缙云氏之后,为诸侯,号饕餮也。三危,西裔也。殛鲧于羽山。鲧,梼杌也。殛,诛也。羽山,东裔也。四罪而天下咸服。美舜之行,故本其征用之功也。】

出自《群书治要》卷二《尚书》。

“流”,孔安国传:“殛、窜、放、流,皆诛也。”孔颖达疏:“《传》称流四凶族者,皆是流,而谓之‘殛、窜、放、流皆诛’者,流者,移其居处,若水流然,罪之正名,故先言也。放者,使之自活。窜者,投弃之名。殛者,诛责之称。俱是流徙,异其文,述作之体也。”

根据孔安国的注解,这里用了四个字,“殛、窜、放、流”,都是诛责的意思。孔颖达的疏,就进一步解释了为什么用这四个字。“流”,因为“流刑”是刑的正名,所以先用“流”。“放”,使他自活的意思。“窜”,投弃的意思。“殛”,诛责的意思。这四个字都是把他们流徙。之所以用不同的字,是传述撰作之体法的需要,文辞上不重复。

《左传·文公十八年》也记载了“四凶”的具体行为。从前帝鸿氏,也就是黄帝,有一个不成才的儿子,他掩蔽仁义,包庇奸贼,喜作恶事,与丑恶之人为伍,与那些心不念德义、口不道忠信之言、没有友爱的人勾结在一起,天下的百姓称他为“浑敦”,就是欢兜。“浑敦”,不开通的样子。

少皞氏有一个不成才的儿子。少皞是金天氏的号,黄帝的儿子。其子毁坏信义,抛弃忠诚,以恶为善,花言巧语,惯听谮语,信用奸邪,常出谗言,隐藏罪恶,诬枉贤人,天下的百姓称他为“穷奇”,就是共工。因为他的行为穷困,偏好奇特,所以称为“穷奇”。

颛顼氏有一个不成才的儿子,无法教训,不懂善言。教导他,则愚顽而听不进去,德义不能入其心;丢弃他,则肆意纵恶,不行忠信。他鄙视明德,不听教导,搅乱伦常,天下的百姓称他为“梼杌”,就是鲧。“梼杌”,顽凶得无可匹敌的样子。

缙云氏有一个不成才的儿子。“缙云”是黄帝时的官名。其子贪图饮食,贪求财货,任性奢侈,无有满足,聚财积谷,没有限度,不分给孤儿寡妇,不体恤贫穷困苦。他不是帝王子孙,因此天下的百姓把他分别出来与“三凶”并列,称他为“饕餮”。贪财为“饕”,贪食为“餮”。这就是“三苗”。

舜敞开明堂的四门,倾听四方的意见,以宾礼接待众位贤者。并根据以上“四凶”的罪状,流放了这四个凶恶的氏族。将共工流放到幽州,共工就是“穷奇”。幽洲是北方边远地区。将欢兜放置到崇山,欢兜就是“浑敦”。崇山是南方边远的地区。将三苗投弃到三危,三苗是国名,缙云氏的后代,是诸侯,号称“饕餮”。三危,在西方边裔。将鯀放逐到羽山,鯀就是“梼杌”。殛,诛责的意思。羽山,在东方边裔。

这四个罪人得到惩处,天下人都心悦诚服,赞美舜帝的善行,肯定他圆满完成了被任用的职责,创下功绩。因为舜举荐了十六位贤臣,也就是“八元”、“八恺”,还除去了“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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