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鹗在《老残游记》中提出一个著名观点:清官之恶。
他说:“赃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盖赃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为非,清官则自以为不要钱,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小则杀人,大则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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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鹗认为,有些清官比贪官更可恨、更可诛。该观点虽然有待商榷,但也绝非全然无道理。我们不得不承认一点:好人未必做得了好官。
(《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海瑞剧照,扮演者:黄志忠 )
纵观历史,凡是大清官,难有大政绩,比如包拯、海瑞;凡是大直臣,难成大事业,比如张汤、岳飞。当然,纯粹的贪官污吏更不行,一天到晚只想着捞钱拍马屁,何以建功立业?何以服务人民?何以报效国家?真正能做出大成绩的权臣、能臣,往往介于清官与贪官之间,既有底线,又懂变通,既为国为民,又为己为私,万历首辅张居正就是其中典型—生前居功至伟,堪称大明王朝的“速效救心丸”;死后节操不保,抄家被抄出黄金万两、白银十几万两。
南宋的文天祥,南明的史可法,都是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道德楷模,面对异族入侵者,他们铁骨铮铮,面对生死存亡,他们恪守气节,后人钦佩他们、歌颂他们,这固然没有错,他们的确值得。但是,这种“平时袖手谈心性,临事一死报君王”的清官忠臣,显然不能救国救民。
(文天祥《过零丁洋》)
国家要富强,民族要振兴,需要的不是单纯的道德楷模,而是真正的治世能臣。于是,早在明末清初之际,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等大思想家就提出了“经世致用”的观点。
所谓“经世致用”,就是说学问必须有益于国事,不能读死书、当书呆子,而要“务当世之务”,把所学知识应用于实际,服务于生民、国家,乃至于天下。说得直白点就是:多做点有用的学问,少搞些虚头巴脑的,譬如八股文,譬如三从四德、三纲五常。
(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
学富五车的目的,不能只是当个道德上的圣人,还要当个能力上的强人,毕竟救国救民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实现的,甚至不是举国甘为国家赴死就能实现的。曾记否,南宋十万军民跳海殉国,也改变不了亡国的命运。
明末清初思想家们的这一观点,时至今日仍然适用,历史需要圣人充当灯塔,时代需要能者引领方向,道德教育是前提,能力教育是根本,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本文完~我们下篇文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