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衡元年(269年)十一月,吴帝孙皓再度出兵,欲夺回交趾。

苍梧太守陶璜毛遂自荐,主动上表,请求领兵讨贼。

孙皓派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珝和陶璜从荆州出发,监军李勖、督军徐存从建安海路出发,打算在合浦会合,共同进攻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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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派右大司马丁奉再次北征,攻打谷阳(今安徽灵壁县),从东线牵制晋军。

吴建衡二年(270年)正月,丁奉进入涡口(今安徽怀远县),被晋扬州刺史牵弘击退。

进攻交趾其中一路的李勖因建安海路不顺,杀死向导冯斐后,率军无功而返。

何定曾为儿子求娶李勖的女儿,李勖没答应,何定从此心怀怨恨。

何定公报私仇,乘机在孙皓面前进献谗言,诋毁李勖,说:“李勖冤杀冯斐,擅自带领全军退还。”

孙皓大怒,命令追查。

李勖、徐存等人被迫认罪,全族被诛,李勖的尸体被焚毁。

陶璜率军抵达交趾,作战失利,损失了手下两员将领,退保合浦。

薛珝责怪陶璜说:“是你自己上表要求讨伐贼寇的,却损失了两员大将,谁该为此事负责?”

陶璜说:“军队互相之间不配合,因此失利。”

薛珝十分恼怒,打算撤军。

吴建衡三年(271年)四月,陶璜带领士卒数百,夜袭晋九真太守董元,获其宝物,船载而归。

薜珝为此向陶璜致歉,任命他领交州刺史,为前部督。

陶璜率军经海道,直达交趾郡城,进攻董元部队。

他先是采用离间计,使董元诛杀了手下勇将解系。

攻城时,董元设下伏兵,被陶璜识破,在队伍的后列悄悄安排了长戟兵。

两军接战,董元假装败退,陶璜随后追赶。

董元伏兵果出,但被长戟兵逆袭,大败,董元也战死。

晋交趾刺史杨稷派部将王素代替董元。

陶璜又采取贿赂的方法,拉拢当地人士协助,用先前从董元宝船上夺得的锦物数千匹,送给贼帅梁奇。

梁奇大为高兴,率万余人协助陶璜。

吴国的十万大军将交趾团团围住,日夜攻打。

当初霍弋派杨稷、毛炅等人镇守交趾时,曾经约定说:“有贼兵围城,如果守城没有满百日者,连同家属一起问罪诛灭。如果守满了一百天而城池失守的,追究刺史的责任。”

杨稷守城未满百日,但粮食已尽,只好向陶璜请求投降。

陶璜爱惜毛炅英勇,有意收降他。

为了不让毛炅等人违背与霍弋的约定,陶璜没有接受杨稷的求降,而是给城中送去粮食,让他们继续守城。

吴军将士不解,纷纷劝诫陶璜。

陶璜解释说:“霍弋已经去世,不会有人来救援他们了。等到他们守满百日,粮食告罄,再接受投降,那么他们就没有罪责,而我们则仁至义尽。这样的话,对内可以驯化百姓,对外则怀柔邻国,不是两全其美吗?”

交趾被围攻了八个月,城中粮食又尽,士卒伤亡过半,晋国的救兵却不见踪影。

晋将王约开城投降,吴军进入城内,抓住了杨稷、毛炅等人。

孙皓命令将杨稷押送吴国京城。

杨稷被押解到合浦时,呕血而亡。

陶璜的部将修允,其父亲修则在前一次的交趾之战中,被毛炅杀死。

修允想替父报仇,要杀死毛炅,陶璜不许。

毛炅却意图谋杀陶璜,陶璜于是下令杀死毛炅。

修允破开毛炅的肚子,割下他的肝脏,说:“看你还能不能再做贼?”

毛炅一时未死,嘴里还在骂,说:“我恨不能杀了你们孙皓。你爹真是一条死狗。”

王素想逃回到南中,被吴军捉住。

九真、日南两郡重新回归了吴国。

吴朝廷大赦罪人,分交阯为新昌郡,任命陶璜为交州牧。

陶璜继续讨伐,征服了夷獠,设置武平郡。

持续多年的交阯之乱,暂告停歇。

薜珝在归途中病逝。

晋朝廷原本打算任命杨稷为交州刺史,毛炅为交趾太守,印绶还没送到,二人已经身死。

司马炎感念二人坚贞忠烈,追赠杨稷为交州刺史,毛炅为交趾太守,其长子继承毛炅的爵位,其余三个儿子都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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