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1年5月,唐王朝迎来了一场关键的胜利——打败了夏王窦建德。在这场鏖战中,窦建德的军队抵抗到了最后关头,而他自己当场被擒。听说窦建德战败,本是等待他支援的王世充选择了投降。此时除了少数地区以外,李世民的这场胜仗基本完成了初期唐朝版图的建设。


(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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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大获全胜后,李世民押着败将王世充和窦建德,凯旋而归。见此风光之事,唐高祖李渊欣然嘉奖了自己的儿子。李渊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天下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对待俘虏也不用再客气了。于是他当即下令,将窦建德斩首。然而李渊怎么也没想到,“义王”窦建德的死却成为一个导火索,将原本已经归降的地区迅速引燃。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连锁反应呢?这是因为窦建德虽为首领,但是深受百姓爱戴和追捧。他出身贫寒,世代以务农为生。隋朝末年,心怀侠义之心的窦建德决定起兵,他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混乱的世道,救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于水火。在他的感召下,各地有名的军阀纷纷投靠到他麾下,包括:魏刀儿、宇文化及、孟海公等人。窦建德创建的“夏”政权,发展得越来越迅速,势力范围也扩展到了整个河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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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窦建德是起兵造反,但是他没有像那些土匪强盗一样,屠城杀人,掠夺百姓财物。反而,对百姓关爱有加,更加重视他们的生产生活。在窦建德的治理下,河北地区的农业生产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恢复。另一方面,窦建德对有才能人士钟爱有加。每当他攻陷一座城镇打败对手时,他便将从官员处得到的财物,分发给各位将领作为奖赏,而自己却两手空空。

或许是因为出身农家,窦建德生活极为简朴。平日里,就算吃饭也杀不得吃肉,只是吃点绿叶青菜和糙米饭。受到丈夫的影响,他的妻子曹氏也是不求享受荣华富贵,她没有精美的丝织衣裳,没有众人的服饰伺候,仅是温饱足矣。

老百姓见窦建德如此表率,内心大喜过望,把他当成是明君在世。得了民心还不够,他身边还有一批人才,尽是些谋臣猛。在战场上,窦建德率领众人屡次打败王世充和李唐的军队。最值得称道的就是打败了李渊的堂兄弟——淮安王李神通。窦建德的军队所向披靡,不久便攻陷唐朝的重镇黎阳,并俘虏了大将军李勣、唐高祖皇妹同安长公主。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对这些战俘,窦建德选择以礼相待,并没有为难他们。唐军不甘心失败,不久后李勣潜逃走,其父作为人质留在了窦建德所在地。窦建德听闻此事不但没有杀害人质,反而将李勣视为忠义之士。不久后,窦建德与唐达成协议,他将这些战俘安全会送回了唐朝属地。种种迹象都表明,窦建德心怀大义,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明领袖。能使国家安定,也能让百姓安居。如果历史能够重来,或许他也可以成为称霸中原的一代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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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窦建德对李唐并没有做出过多的伤害,但李渊并不想善待对待他。李渊从祖就是贵族,他看不起出身低微的窦建德。在他看来,一介草民怎么能比得上自己这样的天潢贵胄。他不想留下窦建德的性命,处死是必然的选择。

在窦建德死后,他的旧将心中怒火焚烧。本该是会将耕田种地的这些人再一次拿起了武器。621年七月,李渊召见范愿、董康买、曹湛、高雅贤、王小胡等人到长安。临行前范愿对众人说:

“想当年夏王俘虏了淮安王,那对他是以礼相待,不曾伤他一分一毫;现如今轮到夏王被俘了,却直接被李唐杀死了。这种行为有失公道。我们本来都是一群蟊贼,夏王曾厚待过我们。如果不能为夏王报仇,有什么脸面去见一起打过天下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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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范愿等人对窦建德的死无比愤怒,另一方面,他们也担心重蹈被杀的覆辙。面对这样两难的境地,范愿等人一致做出决定:举兵反唐。他们经过占卜,卦象显示奉姓刘的为主能够成事。于是就起身去找窦建德旧将刘雅。但刘雅却认为,这天下已经安定了,我不想再打仗了,我要开始自己老年的田园生活。范愿等人见刘雅心意已定,把这种行为定性为忘恩负义,于是当场将之格杀。

下一位刘姓之人,他们到了刘黑闼。刘黑闼在起兵前是一个地痞无赖,没什么家产,却喜欢喝酒赌博。好在他和窦建德是同乡。看在是老乡的份上,窦建德经常出资帮助他走出难关。在这样的交情下,刘黑闼自然是归心于窦建德。等到范愿等人找到他时,刘黑闼正在自家地里耕种。听说老战友要起兵反唐,刘黑闼赶忙丢下自己手里的锄头,又杀死了耕牛,用来款待这一行人。

酒足饭饱后,就要开始谋反事宜了。刘黑闼找来了100多人,面对人手不足。兵器短缺的困境,他们先是用当下这笔人攻占了漳南县城,夺来数千件兵器。以此为战略,军队规模不断扩大。随后,刘黑闼在漳南设立祭坛,告慰窦建德在天之灵,誓要为其复仇,以李渊和李世民的人头来祭奠这笔血债。

刘黑闼起兵的消息不胫而走,窦建德旧部均纷纷响应。这些人也决心反唐,他们拿起武器,杀死当地唐朝官吏,率领众将士投靠刘黑闼。刘黑闼的军队在短时间内就扩充到十万之多。刘黑闼率领这支军队高歌猛进,打败了李神通和罗艺的联军,生擒了名将薛万均和薛万彻。在不断地胜利中,不到半年时间夏国以往的土地就被刘黑闼光复了。造成这样的事态,都要归因于窦建德的死。有人谁“哀兵必胜”,而刘黑闼的这支军队不但勇猛,而且内心复仇的种子都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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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年春节刚过,刘黑闼就给自己补上了新年礼物——自立为汉东王。见此情形,秦王李世民决定要把这一撮反动势力根除。李世民对刘黑闼本就非常痛恨,在洺水之战中,刘黑闼杀死了李世民的爱将——罗士信。这样让李世民对刘黑闼的恨意又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花重金赎回他的尸体。面对这冰凉的故人,在李世民的心里他不禁想起,在秦王府中,罗士信与程咬金、尉迟恭、秦琼、李勣、李道玄等人的日子。战争还在继续,李世民整理好心情,策划了水攻之计,等到刘黑闼吃尽粮草,一举将其打败。

刘黑闼见败势已定,他便率领自己的亲信骑兵奔入突厥。同年六月,他获得了突厥的支持,又同唐军打了起来。在战斗中,齐王李元吉大败,唐军大将李道玄也不幸殉国。值此一战,刘黑闼再次光复旧地。

李道玄,他是李世民的堂弟。在《隋唐演义》中以李元霸的身份被大众知晓。他自小就跟随李世民作战,是李世民帐下六大猛将之一。他的作战风格非常具有个人特色,喜欢单骑杀入敌阵,身手之矫捷,甚至连伤都没留下一处。但这位猛将却死在了刘黑闼手上,年仅19岁。听闻李道玄的死讯,李世民痛心地说:

“道玄自幼跟随我南征北战,看见我杀敌入阵,心生羡慕,从此走上了战场。是我让他丧了命!”

此话刚一说完,李世民便号止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本是一同征战沙场的六大猛将,现在竟有两员猛将魂断刘黑闼。

李渊见此不利战况,决定换帅作战。他命令太子李建成出兵作战,一雪前耻。对于李建成,大多人对他的印象是不值一提,但实际上,李建成的军事才能也不能小觑。李唐的建国和维护,不是李世民自己一人之功,其中也有李建成的贡献。

李建成对比年轻气盛的李世民更加沉稳,处事谨小慎微。他在军事进攻上没有大动作,反而安定流民,争取河北民众的支持。在为期不到两个月的战斗中,李建成不断取得胜利。623年,李建成擒获了逃窜的刘黑闼,将其斩杀。从这以后,叛军便彻底被李唐最消灭了。

李渊和李世民过分相信杀戮的震慑,窦建德的死更是适得其反,反而激发了又一次的叛乱。在与窦建德一众的战场上,唐军多次大败,甚至李勣这样的名将,也没能取得胜利。由此可见,只重军事不得民心,就算打下江山也很难守住。

李建成不同于二人,在重视军事打击的同时,同样重视民心归顺。在与刘黑闼的作战中,皇太子李建成显露出了王者之风,如果没有玄武门之变,那李建成也一定会成为一位有一番作为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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