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初,解放大军渡过了长江。

22岁的父亲已经在33军教导团干部队任指导员,这本来是一个营教导员的位置,他不愿意来,军组织处的一个干部就推荐了父亲,团里就很奇怪的接到军里的调令。

本来父亲已经要到二营当付教导员了,接到调令二话没说,一个背包就上任了,只带走了心爱的驳壳枪和100发红腚门的子弹。


(资料图)

队长郭景善是38年入伍,身经百战。

队里100人基本都是副连长、副指导员。最低也是个排长,是作为储备干部为打恶仗的部队保留骨干的。这是红军时代留下的传统了。

大军渡江前进行了细致的准备,当时准备渡江后要进山打游击,全部装备进行了精简,车辆一律不过江,骡马也只过必要的,全军携带7天的干粮,渡江前一天誓师大会,会餐,全部换穿新军装。父亲的军跟在27军后面坐船在夜间渡过长江,安徽宣城是渡江后的第一个城市。

从一踏上江南的土地开始,江南进入雨季,几十万大军顿时变成泥猴。国民党兵望风而逃,所有渡江部队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预想的所有血腥场面变成了混乱的雨中大追击。终于在广德堵住了从芜湖向西的十几万国民党逃兵,打了一个利索的歼灭战。

从宣城到广德的途中,有一个叫樊城的县城,工商发达,铺面很多。父亲进入樊城时已经天亮,全队困乏,严格的纪律和入城教育约束着部队,父亲的队伍全部在雨中蜷缩在屋檐下休息。

父亲进入樊城时前面已有部队,是某个军的后勤,有些马匹,父亲看到有军马在店铺里拴住,数个店铺糟蹋的一塌糊涂。他们的干部背小枪,父亲也没权利管。

突然来了一只骑马的队伍,显然是一位首长和警卫班,首长看到店铺里养马的情况勃然大怒,在街上破口大骂。眨眼间,那些背小枪的不见了。

那个首长在马上大喊:有没有干部?父亲上前报告,在首长发火前说:首长那不是我的兵,我的兵全在街上呢。首长看到睡在屋檐下的部队说:很好。我现在命令你负责这里全部的部队纪律,恢复正常。父亲说:首长的命令我一定执行,请首长告诉我在执行谁的命令。

那位首长说:我是宋时轮。

在宋将军的注视下,父亲的部队马上成为纠察队,父亲成为当然的“警备司令”,所有的马匹被牵离店铺。

宋将军挥马离开。

这时那几个背小枪的干部出现了,对我父亲千谢万谢,原来他们一看不对躲起来了,否则最起码是当场撤职,如不是我父亲出面,宋将军挖地三尺也会把他们找出来,那后果很严重了。他们赶快约束部队,打扫卫生,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我父亲的“警备司令”只当了一个小时。

原来我以为“不入民宅”的纪律源自于上海,经父亲讲述才知打济南前就有了,那雨中睡在街上的解放军战士感动了多少上海市民,其实这是从解放区带来的老传统,部分部队刚从起义部队改编而来,还不能很好执行,但在解放军这个大熔炉中很快就成为自觉执行命令的好兵的。

上海战役后,33军军部改编为上海警备司令部,所辖三个师都成为警备部队。当时为啥选择来自渤海老区的这支部队为中国最大城市的警备部队,有人分析是在前面的济南守备和徐州守备任务中,这支部队都表现出较好的军政素质,而且上海战役中由起义部队改编的部队都表现出较好的执行纪律的能力。

老区子弟兵,值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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