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期间,最忌讳的就是内部的“不确定因素”,如果刘邦在与项羽前线对峙的时候,后方的萧何突然撂挑子不干了,或者韩信要“另立山头”,那都是很麻烦的事情,而最近普京就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据环球网9月5日的报道,车臣领导人卡德罗夫近日表达了“打算辞职”的想法,这引起了普遍的关注,卡德罗夫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他是俄各个地区的领导人中“任职时间最久的”,是时候“无限期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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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罗夫“准备辞职”的报道也得到了克宫大总管佩斯科夫的确认,他表示,普京总统“已经知道”这一消息,但“这(毕竟)还没有成为现实”,“因此,我们会从他继续担任车臣领导人这个实际情况出发”。就在卡德罗夫放出“辞职”消息的同时,前线俄军正与乌军激战正酣,俄罗斯驻欧盟代表弗拉基米尔·奇佐夫就呼吁乌军停止炮击扎波罗热核电站;俄防长绍伊古则表示,俄军在尼古拉耶夫“重创”乌军的反攻。

很显然,在前线激战正酣的档口,车臣领导人卡德罗夫却打算辞职,对普京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车臣武装是乌境内俄军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按照英国《卫报》的说法,车臣士兵向来有“残暴的名声”,普通的俄军将领根本“指挥不开”这些“骄兵悍将”,他们只听车臣总统卡德罗夫的,因此被称为“卡家军”。所以,卡德罗夫辞职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直接影响到乌境内“卡家军”的军心士气,影响到俄乌战局。

在世人眼中,卡德罗夫是普京麾下的“头号悍将”,对普京“忠心耿耿”,比如说,身为车臣总统,卡德罗夫却公开表示,自己只是普京的“战犬”,“在任何情况下都将执行普京的命令”。既然是普京的“小迷弟”,自然应该体察“圣心”,现在俄乌冲突什么形势,卡德罗夫应该是“一清二楚”的,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的档口,对外释放消息准备“撂挑子不干”?应该说,这有好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最直接的原因,卡德罗夫面临“被迫下台”的压力。权力令人着迷,一旦上瘾,的确让人“欲罢不能”,很多人渴望“终身执政”,卡德罗夫怎么可能嫌弃自己“任职太久”?恰恰相反,他不想下台,但却面临“被迫下台”的压力。据半岛新闻网的报道,9月份,现已入狱的俄反对派人士伊尔亚·雅辛在网上发表了一份“要求卡德罗夫下台”的请愿书,已经得到了“数十万人签名”,“这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也就是说,卡德罗夫有可能“被迫下台”,所以小卡才故意释放“打算辞职”,准备“无限期休假”的消息,以此来测试普京的反应。因为卡德罗夫非常清楚,他的权力来自于普京,如果没有普京的支持,“在派系林立、崇尚武力的车臣,他的统治将受到极大的威胁”,“手下的强兵猛将也会很难驯服”。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普京对卡德罗夫“连任”是表达了“支持的态度”,卡德罗夫的“测试”成功了。

这一点可以从普京秘书的表态中看出来,佩斯科夫就表示,卡德罗夫辞职“不是现实”,“我们会从他继续担任车臣领导人这个实际情况出发”,换言之,普京不会“赶他下台”,只要他不辞职,就将“继续担任车臣领导人”。普京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亲自挽留”吧,反过来说,如果普京同意甚至要求卡德罗夫辞职,那佩斯科夫就会表示,“总统尊重卡德罗夫的选择”,并“感谢他为俄罗斯做出的贡献”。

其次,卡德罗夫恐怕也是在向普京“要好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卡德罗夫之所以“爱”普京,之所以对普京“忠心”,是因为普京能给他好处,比如说,维持他在车臣的统治。《纽约客》就曾指出,车臣共和国85%的预算来自俄政府,普京每年还向车臣提供570亿卢布的资助,拉动车臣发展,卡德罗夫也承认,由于普京的大力支持,车臣的失业率从76%猛降到9%。

放在过去,卡德罗夫肯定是“心满意足”,自己在车臣总统上的位置“雷打不动”,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自俄乌冲突爆发后,车臣士兵冲锋在前,攻打基辅的是车臣人,进攻马里乌波尔的还是车臣人,哪里的仗最难打,车臣人就出现在哪里。卡德罗夫将一批又一批的车臣士兵或“志愿者”送上了乌克兰战场,却看不到“战争结束”,他在车臣内部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所以他曾公开批评普京的打法“伤亡过大”、“推进缓慢”。

为了安抚人心,卡德罗夫需要普京为车臣提供“更多的补贴”,这样他才对那些留守的车臣妇女、老人和孩子有个交代,才能继续维持自己在车臣的“稳固统治”。当然,现在俄罗斯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普京手头也不富裕,但卡德罗夫也没办法,车臣内部派系林立,如果小卡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好处,别人凭什么“服你”?所以,卡德罗夫突然表示“打算辞职”,“干腻了”,也是希望普京看在“卡家军”的份上,多少给点。

最后,卡德罗夫难说没有“异心”。卡德罗夫的父亲是亲俄的车臣人,且死于极端分子的暗杀,小卡是普京“一手扶植”起来的,但权欲这种东西从来“喂不饱”,不然也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了。而且车臣内部依然存在“独立”倾向,举个简单的例子,2008年俄格战争期间,曾经有摄影师问参战的车臣士兵,“你们为谁而战”,车臣军官回答,“为俄罗斯人,至少在当前”,“而他的部下都笑了起来”。

据半岛新闻网8月份的报道,“卡德罗夫希望车臣能在普京死后脱离俄罗斯”,之所以积极参加俄乌冲突,除了向普京表忠心之外,也是“希望他的部队获得第一手的战场经验”,以便“为与俄罗斯的战争做准备”,“他想在普京死后再发起战斗”。在权力面前,没人甘心做一个傀儡,比如说,楚怀王是项家所立,但项梁战死之后,楚怀王立马提拔了刘邦,并且剥夺了项羽的军队指挥权,卡德罗夫甘心被“遥控”一辈子?

在对外扬言“准备辞职”之前,有消息称,卡德罗夫在社交媒体上“多次请求”普京,允许他“让车臣部队撤出战场”,“结束在乌境内的军事行动”。看来,卡德罗夫也是没有料到俄乌冲突会打这么久,出兵乌克兰“表忠心”、“赚经验”的决定,可能会葬送大量车臣士兵,而这些人实际上就是他的“私军”,也就是“卡家军”。在“请求撤军”没有得到回复后,卡德罗夫对外表示,要“无限期休假”,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逼宫”。

综合各种消息和报道来看,普京没有批准卡德罗夫“辞职”,支持他“干下去”,但会否同意撤出车臣军队,或者增加对车臣地区的财政补贴,这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普京是政治家,他肯定不相信什么“忠诚”,他知道卡德罗夫为什么“讨好”他,普京乐在其中,也“高度警惕”,他可能对卡德罗夫此时“辞职”很不满,但他需要车臣军队,能打的俄军(合同兵)都投入进去了,“卡家军”现在不能走,大帝也只好先忍了。

本文由公众号「利刃号」(ID:lirenjunshi)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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