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写在阿贺野和指挥官在重樱重遇时的故事。
情人节是个好日子,就是分量过足的巧克力让指挥官避之不及。当指挥官陷在舰娘们浓浓的爱意中自顾不暇,阿贺野只是翘着腿坐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嘴角轻抿,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微品手心的淡茶,静赏一场节日闹剧,显然是不可多得的享受了。
所以当指挥官猛然抓住起她的纤手时,她终于诧异地抬起了脑袋。周围,是略带不善,闪着凶芒的目光,不知何时起,竟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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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阿贺野约好了。”
?
什么时候的事?
尚未消化信息,却被指挥官引着小跑出了指挥部。
天气是极好的,尚不谈恬中带涩的草香,忽卷忽舒的碧云也添了些惬意的氛围。只是阿贺野的心情却没有那般美好。后知后觉的她自知沦为指挥官出逃的借口,只是狠掐指挥官的掌心,却终于难解心头之恨。
怒形于色,非君子之为也。滔滔的怒意竟收敛为清清的笑颜,吟吟的笑容透着几分不寒而栗的意味,一旁的指挥官打了个寒颤,自知理亏,熟视无睹地牵着......
等等......
牵着?
被强迫牵起的手突然有了些许存在感,终于有了被占便宜的实感,使劲抽出而不得,“小女子”的臂力终于屈服于指挥官的淫威之下,只是小手仍不安地抽动着,以表“身在曹营心在汉”,此次受限敌营,非心之所愿也。紧盯着指挥官后背的目光也添了几分不善与寒意。
“去哪里?”没好气地问道。
“你猜?”
多少有点敷衍,但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偶偶阿贺野和能代也在这条路上闲游过,只是指着粉红色招牌的宾馆调笑了能代几声,没想到今日自己却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宁死不屈,还是欲迎还拒,还是......
好吧,路的尽头,是一家游乐场。
这是阿贺野所不知的,路上有什么,她是一清二楚的,唯唯这家游乐场,仿佛是由妄想凭空砌成,悄无声息地在路的尽头自顾自地建起。
也罢,且随着指挥官的意吧,就当作繁忙生活中的一剂调剂罢了。
只是报复意义地指着不远处的过山车,眉间上调,像是要洞见指挥官的慌乱一般。指挥官倒是神色自若,拉着阿贺野就去前面排队了。
过山车是木质的,因此上坡下坡总是有吱嘎吱嘎的晃悠声,因此在坡顶渐行渐缓时,却是愈显安静了。坡顶的景致是极好的,可以俯瞰整个游乐场的芸芸众生,居高临下,视线却又忍不住为远处的青山海岸所勾去了魂。山是裹在薄雾中的,不甚清楚,却是有种飘渺的意味,像是给她披上了层轻纱般的。海岸线是淡黄色的,出海口的水不算是清澈,是浑浑的暗黄的,天空倒是给其染黑了。明明天是一碧如洗的,却在黄海的映衬了阴沉了几分,像是要压下来似的。
将景致于视网膜剥离,却看见了指挥官神清气闲的面容。报复目的没有达成,有些气,有些恼。
顺着斜坡顺势而下,悄悄将小手贴近其后脖颈用力一捏。指挥官吃痛,不免叫出声来,阿贺野只是得意洋洋地将手快速抽回,深藏功与名,微微翘起的嘴角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指挥官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伸手便要回击,被阿贺野的手死死地拦在身外。不肯作罢,只是于座位的交接处相互僵持,用力久了却成了五指相扣的姿势,倒是有点像是生离死别的小情侣。
以过山车停定告一段落,再僵持下去不免有些不合时宜了,指挥官只好作罢。
“幼稚。”阿贺野鄙夷地微嘲,促狭地笑了。
晃悠着晃悠着,白天便黯然退幕,深邃的夜幕自然是不甘于寂寞,点亮了万家灯火,光怪陆离有如夜空繁星之盛景,颇有第二昼的意味。不远处的高塔,由下而上依次亮起,有如通天巨塔般屹立于天地之间,支起了璀璨星云。
不知不觉已是习惯了指挥官牵着自己的手了,只是任由其将自己领到辉煌的灯火前。
是摩天轮。
以轮轴为中心,向四周的支架辐散着五光十色,有如细雨轻嗅碧水,漾起了点点涟漪,座舱则以一圈圈的光晕点缀,绕着轴心,沉浸地旋转着,像是一张耀眼的星图,像是一支随风摇曳的花朵,像是一个简单易碎的少女梦。
难得坐上一次摩天轮,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景皆收眼底,仿佛此处即为天地之最高点,仿佛此处即为世界的中心。城市的灯火由此不断向外展开,蔓延,一直到视域的终点,一直到天际线,一直到渺茫,一直到消失不见。世界就像是化在光亮里,世界是亮的,抑或,亮着的就是世界。如此盛景面前,再璀璨的夜空终于黯然失色,浮在空中,倒是像是天地颠倒,恍惚间竟误将人间灯火作天上星辰,错把黯邃夜空作清冷世间。
高处不胜寒,阿贺野打了个寒颤,回眸望向对侧,却是不料与指挥官双目对视,眸间像是暗藏着万千星芒似的,瞳孔深邃有如黑珍珠。
“这么好的风景,给我这样无趣的人多半是浪费的吧。”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任由声带颤抖,像是遗憾,像是叹息,像是感慨,像是茫然。
“现在旁边没有人,也只有你,你还能帮我换人不成?”指挥官只是轻笑。
“你现在想换人我可以把你扔下去自己去换人。”阿贺野笑语吟吟,却是有一丝凶芒于眉间略过,受此锋芒所迫,指挥官悄悄地岔开了眼。
突然就想起来若干年前,指挥官挑着哪里的情诗,擅自填词更改,在海岸边诉着彻夜也诉不尽的情思和愁绪。
“我看过无数的满月,品过无数的清茶,饮过无数的烈酒,行过无数的芳途,却只见过一次河野,便无可救药地为之夺去了身心。”
算不上大雅,却是有点俗气,只是稚嫩的她轻易地被这样的双关情诗所虏获。
回过神来,摩天轮已于最低处停定。
所有的灯景终于只是昙花一现,再喧嚣的尘世也终有沉默的一时,化在心里的是热烈,散开来却是数不尽的寂无。绚烂的夜景于眼前如妄想般幻灭,空作遗憾的细云和落寞的街灯。
想起来指挥官多年前的情诗。阿贺野没见过河野。溪流淌淌,微风阵阵,偶有日出日落,暗红的流苏于天际的一垂拂下。天是澄澈澄澈的,水是澄澈澄澈的,草也是澄澈澄澈的。这样想着,不禁轻声念起了昔日的情诗。
却是想起指挥官尚在身旁,指挥官只是玩笑般地岔开了话题,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在十字路的岔口,若无其事地挥手作别,干脆利落地转身,只留下了街灯映衬下的阴影。想要像平常一样促狭地说些令指挥官难堪的玩笑话,却是像在哪里梗住似的,终于没能说出口。
“现在我见过两次了。”
是指挥官的声音。脚步情不自禁地顿了顿,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
“指挥官不妨把情诗的造诣再把高一点,没准会更受女孩子喜欢哦~当然练手的事还是另寻他见吧,我概不负责~”
脚步不自觉地轻盈了几分,平静的脸庞却是看不见丝毫变化,除了嘴角溢出的一抹笑意,昏暗的街道仿佛也因此,明媚了几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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